行舟

【云秋】作战计划(上)

现代高二设定

实力诠释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云宝是真的很迟钝。不要说他钓啊!他是真的很迟钝。

某种程度上的 顶级拉扯

  

  

  

  “有没有一种可能”,行秋手肘撑桌,以一种探索科学的严肃态度发问道,“重云,是石珀化形的大妖。”

  空无语,他甚至懒得抬头翻个白眼,木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情感咨询的心理导师。”

  行秋不管,能吐苦水该吐苦水的人他都已经吐了个遍,却还是道不尽对他暗恋的那位石珀精的愤恨。空欲哭无泪的看着情窦初开的小少爷,认命地给他支招:“你不能指望他自己反应过来,你得主动出击,撩人会吗?不会就去学。”

  “我不是没撩过啊!我连周末都约他出来过二人世界创造机会,”行秋蔫了吧唧的,“可石珀精连平a都能躲,一句学习秒杀一切啊。”

  空一把握住小少爷的手,目光灼灼,“你段位得高。石珀精已经是木头这个分段的极限了,你也要提升自己,站在撩人这座高山之巅上,才能狙中他的心脏。”

  行秋若有所思,空任重道远地拍了拍他的肩,给予了好友继续面对石珀攻坚克难的勇气。

  然后趁着小少爷蹙眉沉思的空隙溜了。

  话这么说,小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对撩人的概念停留在交际花如丝的媚眼与大胆露出的皮肉上。他自我审视了一番自己,得出了可以一试的结论,就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吸收众多博主与情侣的恋爱经验之后,行秋自以为领悟真谛。他持着写满恋爱经验的攻略笔记,眼中闪出必胜的光芒,嘴角都翘起来了,自信道:“这还拿不下你?”


  

  

  作战计划一:出浴诱惑,同床共枕,晨醒暴击

  重云常来行秋家里,但是过夜还是第一次。出于各种原因,他本想拒绝,无奈行秋央得厉害,把那本小说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咬定了要与他共阅小说至天明。他便依了好友,带了换洗衣物陪他过夜。

  明明已经是一句话,让重云答应我十八次的程度了。但行秋气不过。重云很守诺的来了,还很细致的带了毛巾,沐浴露,洗发膏,睡衣,给叔叔阿姨的伴手礼,给行秋的零食,和他自己整整三天的数学作业。

  是的,数学作业,行秋一辈子的情敌,没开玩笑。

  行秋深吸一口气,快气哭了,他都能想象,自己按计划凹出浴造型,惊心动魄,重云头都不抬,在写作业。

  不能让这种惨案发生!

  他拿出了自己的数学作业,和重云一起趴在书桌上,排排坐写作业。

  只要在计划开始前,把数学作业解决掉,重云就不会被绊住。行秋打定主意,下笔如有神。他本就擅长数学,现在又是抱着这么强的信念在,很快便做了一半。

  余光中,重云的笔也快到快冒火星子,行秋大脑飞速算题的同时,专门腾出思考重云相关位置的那一小块地方冒出疑惑:“我记得,重云一开始,列等式慢的像在磨洋工。”  

  他很快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两个人完全忘记看小说这件事,气氛热烈的像开奥数大会。

  等到行秋一合本子,宣布三天的作业全部写完的时候,重云还差最后两道大题,他苦思冥想不得,心里又因为莫名起的胜负欲暗自和行秋较劲,急着解出来证明自己的数学实力,越急更是一点头绪没有。

  行秋累得脑子已经转不动了,趴在桌子上躺尸。他头埋在臂弯里,歪着头去看重云专注的眼神。

  他用眼神描摹那人的侧脸,一遍两遍三遍,眼帘慢慢合上,阖住那双像流淌蜜糖的温柔的琥珀色眸子。

  重云花一小时解完题,转眼,行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怔了,扭头去看钟,已经凌晨一点了,他俩高强度学了四个多小时,行秋还能精神饱满的看书才怪。

  打断了好友的计划,重云生出小小的愧疚。他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把椅子挪开,把行秋的被子铺好,枕头理松软。那本“世上独此一本”的小说就放在床头柜上。重云拿起来很妥善的放到书桌上。他怕夜半翻身把书打落在地,行秋应该很喜欢这本书,所以要小心。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重云一手揽过行秋的腿弯,一手拥住行秋的腰,轻轻松松把他抱了起来。

  重云是武馆出身,正儿八经的武术传人和天纵奇才,从小到大都在各大赛事拿奖拿到手软,力气自是远超同龄人的。况且行秋不重,重云抱他抱得很稳,动作也轻。

  他没被吵醒,在重云胸口蹭了蹭,陷入沉沉美梦。

  重云抱人到床上,犯了难。他是帮忙换睡衣,还是任凭行秋就这样凑合一晚上。把行秋抱过来就够让他脸红心跳了,换衣服这件事太超过了,一招不慎,自制力再烂点,他可能就忍不住做点轻薄人家的事情了。

  可小少爷身上的校服面料硬,显然不及丝绸睡衣舒服。

  行秋倒是睡得香甜,重云一人纠结,他苦恼地捧着睡衣看了又看,决定只换个上半身,下半身……

  开玩笑,要他直面直接接触行秋的腿?

  那他可能要在这个点夜跑三公里泄火了。

  行秋虽然骨架偏小,有这少年人的清瘦,但并不娇弱。修长的身体覆着肌理。他也修武艺,他练得是剑。

  行秋父亲认为修门武艺多少能够强身健体,行秋本人则一腔热血,始终坚信自己一身好武艺是在为之后的行侠仗义做准备。为此练剑也练得挺勤快,也练出些名堂来了。

  重云强迫自己去想行秋练剑的事情或是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他刚给行秋解完扣子,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把衣襟右拉轻柔缓慢地脱右手袖管。

  他喜欢的那位现在整个倚靠在他怀里,对他毫不设防睡得香甜。行秋灵动的眼眸一阖,安静乖巧的很。他头靠重云肩上,只消略微偏偏头,便能在小少爷白嫩的脸上偷香成功。

  重云是正人君子,他正襟危坐头不动,视线盯着行秋清秀的面容,暗自数起小少爷浓密的睫毛。

  越数火越旺,他忙瞥开眼,但又不知道把视线放哪,目光跟做贼心虚一样慌乱的在满房间乱晃——行秋右手袖管已经褪下来了,大片白皙皮肉尽收眼底。重云扫两眼,目至胸前被烫到似的立马缩回。

  他没法,闭目念清心咒,伸手去扒拉小少爷另外半截袖子。

  脱了又穿,这一套流程下来,重云大气都不敢喘,胸口绷得像块铁。穿到后来,他掐个兰花指,只用两根手指拈着衣服去给行秋套,尽全力不增加身体接触的面积。

  扣好最后一粒纽扣,他不知是累出还是吓出一身冷汗,抓上自己的睡衣就去卫生间冲凉了。

  

  行秋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他懵懵地看着身上的睡衣,大脑还没运转过来,记忆停留在他看重云写作业的那一刻。

  他是趴桌上睡得,没换睡衣啊……行秋迟钝地思考关联,木愣愣注视门口

  重云推门而入,与刚坐起来的行秋四目相对。

  就像有跟弦链接起来了,行秋大脑瞬间过电,噼啦啪啦乱响一阵。他彻底反应过来,唰啦一下蒙头缩进被窝,那团鼓包悉悉索索动了一会,后陷入死寂。

  重云给整不会了,他以为行秋闹觉,发小孩子的起床气,就把手里的早饭给放在桌上,坐到床边去推那鼓包。“行秋,行秋。”

  行秋被他烦的要死,也羞得要死。床上没有两条被子,重云是万万不可能和他睡一条被子的,他只可能去客房睡得觉。作战计划失败的一塌糊涂。他还在睡成死猪的时候被暗恋对象抱上床,换了衣服,他居然还毫无印象!

  其实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目的达到了,只是他不知道。

  重云还在叫他吃饭,行秋一掀被子——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校服长裤。丢下一句我去刷牙后,他就冲进卫生间,把门关的死死地。

  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的,衣冠不整,睡衣上几粒扣子还扣错了位置,露出一小块胸口的皮肤。下半身校服皱皱巴巴。

  行秋看着镜子里甚至有点邋遢的自己,很绝望。

  晨醒暴击没给到重云,给到了他自己。

  门被敲响,传来重云的声音,“早饭我端在书桌上了,我在客厅,行秋你到时洗漱好就出来吧。”

  行秋没说话,猛地把水龙头打开,用哗啦啦的水声代替回应。

  重云抬脚走出行秋房间,回想行秋刚起时头上微翘的柔软发丝。

  像小猫一样,他抿唇,感觉心窝子被狠狠戳了一下,我喜欢的人真的好可爱。

  

  

  

  

  写小情侣打扑朔迷离的直球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回礼是双方在一起之后的坦白局

  下星期中篇再见。

  

  

  

  


【伦克】吟游诗人与魔术师

我也不知道算甜文还是算虐。

一直很想写他们的结伴旅行。

吟游诗人和魔术师的适配度不要太高

我真的好喜欢梅林啊

第一篇伦克文,祝我煮和星星先生一直幸福



  

  

  

  

  

  在这趟开往贝克兰德的普通列车上,黑夜教会的大主教,愚者教会的隐秘高层,行走于地上的天使,黑夜女神的眷者,伦纳德米切尔先生倚靠在列车的靠椅上,想着关于剿灭玫瑰学派的报告内容。

  祂突然感觉很疲倦。

  这种疲倦是心底慢慢泛起的,日夜不停高强度的工作是上涨的潮水,拍打伦纳德心灵之海里的岛屿。尽管祂有着不眠者的能力,尽管祂刚晋升序列二隐秘之仆,但这种疲倦的潮水,在漫长时间的灌注下,终究会冲刷开祂心里坚硬的岩壁,覆盖住脆弱的精神。

  褪色回忆被潮水包裹,泛着波纹,闪着粼粼波光。

  毕竟,自廷根以后,祂就再没有一个夜晚,能够好好休息了。

  祂趴在列车白色的小桌板上,把头埋进环着的臂弯里,单露出一只绿翡翠的眸子,望进窗外。

  苍绿的绸带被向后拉扯着划过车窗,几点纯白掠过碧蓝,也掠过祂半阖的眼眸。有天光轻抚祂半边向窗的面容。

  在列车轻微的晃动和略显嘈杂的人声中,他睡着了。


   



  列车轰隆轰隆地向前开,滚滚向前。伦纳德于梦境中醒来,他难得能够稍稍休息,对黑夜梦乡眷恋至极。浅淡的日光沾染眼睫,是打搅他睡眠的罪魁祸首。他不耐烦地抿了抿唇,浓密睫毛抖落金粉,主教大人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觉,小小的发了个脾气。

  对面的座位上传来一声轻笑,伦纳德头还埋在臂弯里,狠狠蹭了蹭。像小猫伸懒腰一样略略抬了个头,刚醒的迷茫的碧色眼睛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人。那是位作古怪装扮的先生。他穿着浆得硬挺的白衬衫和菱形设计的暗红色马甲,下身银灰色格子西裤勾勒出他修长流畅的腿部线条。头上的礼帽系着金色绸带,插着一根翠绿色的羽毛。明明是一套很绅士也很考究的装扮,他却偏偏要在外边套一件宽大的因第斯风格立领披风,用一条缀着流苏的方巾把脖颈围的严严实实,在那层层叠叠之下,还绑了个红色领结。这样胡乱搭配,显得不伦不类的,直接从温和的绅士变为了像有什么奇怪信仰的神棍。

  然后那位古怪先生在他的注视下脱下了礼帽,放在小桌板上,笑吟吟地说:“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梅林赫尔墨斯,是一位魔术师”

  伦纳德恍然,他把腰杆挺直,随手捋了两把头发,自以为以一个较为端正的姿势向对方颔首回礼:”你好,我叫伦纳德米切尔,是一名,呃,吟游诗人。”

  他刚想脱口而出值夜者,又生生吞了下去,一边心里迷糊自己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一边含混地用吟游诗人假做身份。

  出于自己看人的习惯,伦纳德下意识的凝视着他褐色的眼睛。克莱恩的眼睛也是褐色的,但和梅林的一点也不像。克莱恩的眼睛像猫,机警而敏锐,但对着大家会软下来,闪起恃宠而骄的狡黠。但梅林,他看不透他的眼睛,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摆设,比最精美的人偶还要美丽,但比最平静的湖水还要死寂。

  照理来说,伦纳德感受到梅林的深藏不漏,以他的警觉早应该远离这种可能会随时爆炸的危险人物。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在欢欣喜悦,告诉他这个人没有恶意,甚至是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于是他放松身体,毫不设防地倚靠在椅背上,完全没有一点值夜者的架子。

  梅林弯着眼睛:“我猜对了,您身上是有股吟游诗人的气质的。”他看了看伦纳德不知什么时候解了扣子的白色衬衫,被抓的略有凌乱的黑色半长发,以及那双翠的好似林中湖泊的眼瞳。

  伦纳德略带心虚的想起了自己糟糕的作词水平与不离身的罗塞尔诗集。又有点高兴梅林能够认为自己有吟游诗人的气质,毕竟这对他消化午夜诗人魔药很有帮助。

  他正想开口找点话题,却被对面人的动作打断了,梅林拿起桌子上的礼帽,被礼帽盖住的桌板上本来空无一物,现在却凭空出现了几颗薄荷糖。伦纳德认出来,这是他值完查尼斯门后总是来一颗的那种。“送给您,先生。”梅林微笑,“感谢女神让我们相遇。”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给的糖,伦纳德不知道这个道理。他道了谢之后十分放心的把其中一颗糖丢进嘴里,然后调动舌苔的每一个细胞细细品味那久违的冰凉刺痛感。

  明明是经常吃的东西,但当薄荷糖入口的时候,连心脏都像能够感受到那股寒意一样狠狠一抽,像一台生锈的老旧机器突然运转。伦纳德眨眨眼,疑惑着心底里鼓胀满溢的,不知从何处来的悲伤。

  又不是吃不到了,他不解,队长给的还剩一大把呢,至于陌生人给个糖就这么受触动吗?

梅林似乎没有察觉到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他以唱歌般动听的嗓音与他攀谈起来。伦纳德仔细聆听他的计划,打算与目的地,两个人谁都没意识到把行程悉数告知给一个陌生的人是件多危险的事情,这种无需多言的信任让伦纳德像被暖洋洋的日光晒着一样,他也告知他的行程——他是来休假的。

  梅林听此,愉悦地向他发出邀请,“乐意与我一同走一段旅程吗?”他问,礼帽上翠绿色的羽毛簌簌抖动。

  伦纳德望进那双褐色的眼睛里,他又想起了克莱恩,他现在应该在廷根与班森梅丽莎一起享受甜冰茶与迪西馅饼吧,伦纳德一直都想和克莱恩开启一段旅行,毕竟时代的两位主角总是要结伴的嘛。

  梅林很安静地等他的回复,伦纳德心思跑回了廷根,自然没发现梅林的眼睫轻颤。主角先生回神,很不好意思地点头,“抱歉我出神了,我很乐意。”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有一句话,像是被心底的潮水冲上来一样:”我不会拒绝你。”

他脱口而出。

 


  

  

  他们便开始了旅途。每到一个小镇,梅林总要去广场上演出,要有喷泉和白鸽那就更好不过了。伦纳德偶尔也吟唱几句赞美诗,他唱诗班出身,开口时万籁寂寂,所有的所有都在听他的歌。梅林会在那优美的建筑前变出几只兔子或别的可爱的小动物,小朋友们便好奇地,迟疑地走近了。这位温柔的魔术师询问起他们的愿望,得到回答后如玉的手就摘下礼帽贴在胸口,做一个优雅的古典的致意,等礼帽翻转,数不尽的鲜花,糖果,或是别的什么童话般美好的事物,便像流出的海一样淌出礼帽。

  伦纳德抱臂,看着梅林褐色的眼眸映出孩子们惊喜的笑颜,手中的礼帽色彩梦幻朦胧的像化为实体的愿望。他千年一遇地想到了诗句。

  “他的帽子里能长出春天”

  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伦纳德惊奇地发现梅林的“小动作”“小习惯”越来越多,他会小口啜饮牛奶,跟小猫一样。在街头遇到捣乱的小孩会坏心眼的变出蟾蜍和蛇来吓人。他会在伦纳德苦思冥想诗歌的时候找个理由观摩欣赏(梅林很绅士,不会当面笑他,他总是在背后笑),被他苦闷的表情愉悦到之后就点拨他几句妙句。

  伦纳德总有种错觉,初见时梅林像个脱离尘世太久的天使,旁观而不融入。

  现在,天使被他拉下凡尘来了。

  他们偶尔也有摩擦。伦纳德看不惯梅林那一身规整厚重的令人发指的衣服,梅林嘲讽伦纳德打扮的如同浪荡子弟。很奇怪的,因为这种小事,他们大吵一架,之后,伦纳德规整扣好扣子,买来甜冰茶和蛋糕赔罪,发现梅林拿掉了那个被重重遮掩的红色领结。双方都做出了让步,于是这页便被揭过,但翻旧账的时候总要提上一嘴。

  他们就这样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小镇,做一切旅人该干的事情,吃喝玩乐。他们走遍所有拍的上号的餐馆,品尝美食,偷偷联络当地非凡者买点稀奇古怪的道具,或是在昏暗的神秘书店里阅读古籍(当然,那些有邪神信仰的店,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官方非凡者就踏进来了)。

  谁都没有提起过结束,那个时刻确实终究会到来。只是当他真正到来的时候,无需多言,他们心照不宣。

  

  

  

  

  所以没什么不同的,这次也和以前所有旅行都一样。

  梅林在碧蓝的天空下,宽广的广场上,雅致的许愿池前摘下了他的帽子。

  伦纳德还是抱臂,他的小腿靠在许愿池大理石制的台边。

  池里,一枚枚硬币上流过水的波纹。

  “你有什么愿望吗,伦纳德?”梅林开口问他,他们肩对着肩,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头偏向了他,脸颊边略长的发丝轻擦过淡白的唇。梅林那双褐色的眼眸坚定,温和,倔强,好像只要伦纳德说出愿望,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实现。

  他的那双眼睛,现在很像克莱恩。

  伦纳德不再吊儿郎当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早就知道了。

  “我想先提出一个请求,不是我的愿望,是我的请求。”

  “乐意与我跳一支舞吗?克莱恩,就像当初“队长”和戴莉女士跳的那样。”

  

  

  

  于是没有梅林,只有一个克莱恩。

  那个书卷气的序列九占卜师,还穿着廷根的亚麻色廉价衣服,身形单薄,矮他一段,脸上依旧存有刚毕业的稚气。

  他搭上伦纳德的肩,指尖却不安分的去拨弄隐秘之仆长至腰间的黑发,像猫咪拨弄毛线球。伦纳德带着红手套的手揽住他的腰,他的下巴刚好可以蹭过克莱恩的额间的发,褐色的,柔软的,顺滑的,真实的。他眼睫颤动。

  他们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下起舞,像所有情难自禁满腔爱意的情侣一样浪漫热忱。

  那是最优雅的华尔兹。

  他们不紧不慢地转圈,舞步进退,皮鞋被地上的砂石刮出痕迹。没人在乎,克莱恩的风衣下摆也在旋转,划出优美的弧线,莫名有点想少女的裙摆。

  许愿池映出年轻人的倒影,池中的水因步伐的力度泛起涟漪。于是他们的身姿在池中晃荡,像阿罗德斯映出影像时虚幻的镜面。

  伦纳德碧色的眼睛映出克莱恩的模样,视线堪称炙热地粘在他脸上。他头顶是油彩抹上去一般湛蓝的天,他的面容俊朗,身形修长,此时此刻,像吟游诗人一样唯美浪漫。

  他本可以像吟游诗人一样自由的。克莱恩撞进那双眼睛里,过多的人性把他的心撑的很满,他和伦纳德相握的手松开,想宣告这支舞的尾声。

  那只手被扣住了。伦纳德骨节分明的手指硬挤进他指缝,他们十指相扣。

  绿眼睛的诗人垂眸,亲上魔术师先生的能创造奇迹的手。

  刹那间教堂钟声悠扬,上百只白鸽一齐鼓动翅膀,盘旋着飞向钟声敲响的地方。

  


  

   

  “我的愿望是:希望克莱恩早点意识到,他也是被爱着的人啊。”

  

  

  

  

  

  


  伦纳德和克莱恩坐在水池边上,聊天

  “你就不想问问我什么时候清醒的?”伦纳德发问,他好像迫不及待地要炫耀他的聪明才智了。

  “在吵完架你去买甜冰茶和蛋糕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克莱恩存心不让他翘尾巴,故意以一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说,“你露出的马脚太多了,伦纳德。”

  如果伦纳德是神话生物形态的话,想必他的尾巴已经耷拉下去了。

  “不过不算笨,”克莱恩笑起来,那是个伦纳德熟悉的猫猫得意:“黑夜教会跟我要人要了好几次了,全给我以他还陷在痴愚的状态下为理由打发回去了。”

  “毕竟是识破我四个身份的人。”他夸奖,“深得老尼尔真传,很会摸鱼。”

  

  “不过我倒是没料到你居然不会问问我来的目的。”克莱恩说。

  伦纳德摊手:“我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点数,距离人性尽失只有一步之遥了吧。感谢愚者先生愿意利用权柄来拯救我,你也顺带着增长点人性,不用客气。”

  克莱恩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笑笑,看着人性过于充沛的伦纳德继续东拉西扯。

  需要拯救的不止星星一个,愚者先生也差点失去自己的人性。

  因为伦纳德神性失控了,愚者先生无论是接收到的感情还是给予出去的感情都没了回音。

  那种感情对维持人性至关重要,叫爱。

  (伦纳德的愿望,其实早就实现了,诶嘿)

  

  


  

  

  

安饺(黑道)

       是前情提要捏

  看似病弱美人实则心狠手辣心智派长安(已经拿下家中所有权利)

  长安麾下咬人最疼的狗,同父异母亲兄弟私生子,明面上是某某大学乖巧的不行的大学生饺子(长生)

  长安从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黑帮各项操作,天赋异禀,长安的爷爷一直想要金盆洗手然后把产业转到明面上来。长安接手后自家明面上生意兴隆,暗地里也没落下,可以说是黑白通吃。

  饺子是长安他爸的私生子,长安饺子他们爸爸属于社会败类的那种人,弄出孩子来不负责,有些时候避免麻烦直接会把孕妇灭口,饺子妈妈是被强的,然后因为出现了新欢且没有敢说自己怀了孩子逃过一劫。

  饺子与长安的见面是长安帮里出了内鬼,需要大换血,就从底下抽人,发现了长生。

  有个小老大是内鬼,所以手底下的得力助手被长安全部抓了监视,顺着这条线去捋,发现了饺子。

  饺子曾经帮小老大做过事,但他看准了小老大不干净,于是藏拙,通过小老大的介绍换人服务,等到了真正忠臣手下,才慢慢展露出一点才能来。

  等小老大事情败露,饺子被牵连。忠臣舍不得饺子,极力保下他。长安为防万一调查出长生身世,发现是私生子,于是亲自去考验长生。

  考验过后,长安对饺子的行事很欣赏,年纪很小但做事圆滑,人脉也广,几次立功都是他提的策略。

  饺子内心反对暴力,可以动嘴就绝不动手,曾经被长安认为是“过度的怜悯,虚伪的善意”,但他内心对权力还是拥有着强大的渴望的,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本质上是和长安一样的人。

  忠臣都不愿意把饺子留下,因为私生子难免会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长安也多疑,当着众多人的面笑着折辱饺子:“这是我新养的狗。”

  饺子知道是在考验他,他对这种程度的试探无所谓,他内心只有活下去的想法和对权力的渴望。

“大人喜欢狗?”笑,吐舌头“汪。”

  到之后两人确认关系,再有人质疑,长安就不会告诉饺子这件事了,而是对着那人当场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我信长生,更胜信你。”

  “长生为了我立下多少功劳有目共睹,你说这话,是想挑拨离间吗?”

  “开玩笑的,别那么害怕”

  饺子是烈犬,被长安用爱意拴着。长安虽是烈犬的主人,但他给予烈犬可以咬断他脖颈的权力,他全心全意的信任饺子。

  他们的手里互相捏着对方的命根。

  (设定俗套了点,但其实我想写的只是黑道背景下的烟吻罢了,为了一盘醋包了一盘饺子,所以没有很用心的揣摩设定。哎嘿)

  

  

  

  

   长安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

  在老爷子还当权的日子里,无数人眼睛闪着幽幽绿光,盯住他指定的唯一继承人——年仅八岁的长安。以那位的地位来说,长安是黑道里的皇太子,是无数人效忠的对象,也是无数人的“保命符”。

  在一次帮派内乱中,长安被几个叛徒劫走。他们躲藏在废弃仓库里,长安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像濒死的野猫。

  他浑身上下青青紫紫,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干涸的血液自额角至下颌劈开整张脸,膝盖上被拖行而导致的大块伤口蹭着肮脏的灰,开始溃烂,皮开肉绽的伤口绽出惨烈的花。

  玫瑰在他身上生长。

  长安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他的眼皮半阖着,像失了魂的提线木偶,黯淡无神。那道血痕蹭得眼角一塌糊涂,像泪。

  但他的瞳仁深处是亮的,燃着不死不休的疯狂。

  他就那么看着劫走自己的人,不哭不闹,静静地,漠然的。

  直到狙击枪响划破天空。

  子弹穿过仓库接近天花板那方狭窄的窗户,正中面对着他的一名劫匪,于是那人的身体像鼓胀爆炸的气球,血肉横飞。

  长安睁着眼,看着那位尸骨无存,手肘撑地,不紧不慢地起身。剩余同伙已经反应过来了,争先恐后的往他那里挤,四面八方的沾着血腥的手五指张开,像去抓一只畜生。

  他仍不动,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像被驯化的兽。

  老爷子的人破墙而入,对着匪徒定点清除。

  人头烂西瓜一样爆开,血溅一地。

  瞬息之间,一位劫匪已至眼前,他不反抗,乖乖地被他提溜起衣领,趴在他肩头,看着这场烟花,眼睛笑得眯起来。

  下一秒,一根生锈的铁钉刺穿了他的咽喉。

  所有的话语被血块堵塞在喉管,劫匪不敢置信,机械地低头,他怀里的八岁小男孩抽出他腰间手枪,对着他心脏再来一枪。

  那位劫匪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激起一片尘土,充血的瞳孔里,残留着儿童举枪瞄准的侧影。

  这是长安第一次用枪杀人,毫无疑问,他做的很好。

  可能劫匪死到临头都不会想到,他们的血成了滋长幼狼疯狂的养料。

  

  

  

  

  

  

 “在想什么?”黄泉托腮,饶有兴致地问长安。

  “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他答。

  他面色苍白,头顶水晶灯橘黄的光斑洒在他的脸上,简直能晕出虚幻的光晕。长安十指相扣,手肘撑桌,以一种闲庭散步的悠闲姿态道:“乌洛波洛斯以这种方式请人过来,不太有礼貌吧”

  “长安殿下,虽然乌洛波洛斯实力不俗,但不费一兵一卒就如此轻易地带你过来,这显然不对啊。”黄泉摊手,“我可否认为,你是自愿过来的?”

  长安不置可否,黄泉接着说:“我们想和贵帮谈一笔合作,但并不想走漏风声,以这种鲁莽方式请您过来,我很抱歉。”

  “打算强买强卖么?”长安说,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仪危险地泄露出几分,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微笑着打趣:“毕竟是阶下囚。”

  “不不,乌洛波洛斯不是这样的土匪,我们会另寻良策。”黄泉摇头,“况且,您马上就要离开了 ”

  “您的弟弟领着一队人马已经闯进来了,这才过去多久,真是令人敬佩。”

  长安眼睛亮了亮,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后背沾上靠椅,他轻笑:“之前聊过的合作,我答应了,后续事项,就有那位暗探联络。”

  他整整衣领,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抚过西装上的褶皱,脸上洋溢出跟恋人出门约会一样的温柔幸福。

  “先失陪了。”

  

  

  

   

  “不过是一条会咬人的狗罢了,追到这里还真是忠心啊。”一楼大厅里,乌洛波洛斯领头的那个男人嗤笑一声。

  饺子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身后的手下们噤若寒蝉。

  他在之前突破封锁的时候受了点伤,血黏黏糊糊的,在他的衬衫上洇开,没有凶神恶煞的煞气,倒有点易碎的脆弱感。

  领头的男人一声暴喝,带头领着乌洛波洛斯的人冲了过来,饺子身边的人立刻迎战,刀光剑影之中,他不动,没管银光闪闪的匕首,没管冲过来的穷凶恶极之徒,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

  那个不怕死的莽夫偷袭,拳风已至,拳头就要揍到他后脑上。

  饺子空闲的手一抬,手腕精准击在男人手腕上。

  拳头擦过他的脸颊。

  他眼睛眨都不眨。

  右腿发力,一记凌厉至极的鞭腿,稳准狠击中对手后腰,男人踉跄地倒在地上,他一脚踩在脑袋上,衬衫扣子蹦开,他也不费心去解了,拽着胸口大敞的布料直接拽开,裂帛声异常悦耳。

  后腰的匕首闪着寒光,他取下来,舞了个刀花,手腕翻动,匕首舞出残影。

  所有人停了,乌洛波洛斯的人警惕的,恐惧的看着他。他微笑着低头看那个刚才还再放大话的男人。

  血水自年轻人的带伤肩膀淌过轮廓分明的胸肌,腹肌,人鱼线。

  随着呼吸的一张一吸,年轻人腹部略微起伏。

  他像一只被豺狼围着的猎豹。

  血肉横飞只会激起他骨子里的暴戾。

  伤口都成了他的装饰品。

  长安把玩着匕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气氛的紧张一样。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表演。

  他像是被取悦了一样,弯弯眼眸,

  “您说的对,我是一条狗。”

  “但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停手吧长生队长。”黄泉从暗处走出来,阻止这一场闹剧,“这个蠢货要是死了,我会有点头疼的。”

  饺子一脚踢开脚底下俘虏身旁的指虎,马丁靴锃亮地皮面与精钢相撞,发出闷响。他随手把匕首往腰间鞘里一插,平日里挂着一张笑面孔的人此刻面寒如霜,话里话外都透出冰碴:“放人”

  “长生。”长安温润的声音传来。

  他的王在唤他。

  

  

  

  长安的尖头低跟皮鞋敲击地板,悦耳的闷响涟漪一般砸在饺子心里,他已经整整两天没见到长安了。心下悸动,面上却不显,恭敬地躬身迎接主人,目光却趁着低头的大好时机,隐秘地抚摸过长安的低跟皮鞋。

  长安故意放慢脚步,他对任何视线都很敏感,饺子的注视在他看来热烈地像能在他鞋尖烧出一个洞。

  黑心烂肺的坏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中隐秘的暧昧游戏,但没能触碰饺子,他深感遗憾。

  于是他叹了口气,对着换枪准备撤退地饺子提了个无理的要求。“烟”

  忠心的小狗眨巴下了眼睛,下意识环顾一周——自己的人和乌洛波洛斯的人可都盯着这儿呢。

  但主人的命令永远无法违抗。他甩手把肩头的枪扔给旁边的扶手,自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修长的中指夹了一只,滤嘴对着长安,踮脚,轻柔的送至长安唇边。

  长安的唇形姣好,唇色偏淡,唇瓣微张含住那支奉上的烟,不够,冰凉的唇擦过饺子圆润的指甲,饱满的指腹,还恶劣的含了一下。

  恶劣的暴君笑得开怀,被撩的小狗苦不堪言。

  饺子耳朵微红,长安抿着那只烟,促狭地看他。

  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打火机,却没点,自己再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唇上。

  火舌舔舐上烟丝,他垂眸看着烟头的明灭,马丁靴微点,抬高下颌,拿那点火光点长安唇间的烟。

  他们的身体不可控的接近,长安有力的臂膀揽过他的腰,腹部贴合,呼吸同步,视线交汇在烟丝相燃,灰白烟雾缠绵的升着,在两人绻缱的目光间拉丝。

  长安笑了,他松开饺子的腰,示意他额外任务完成,继续撤退。

  香烟的辛辣在舌尖盘旋,他眯眼,看着前方饺子有条不紊发号施令,想。

  小狗好像不会抽烟,会被辣的吐舌头吗?

  

  

  

  

  

  我不管我cp脑他俩已婚锁死了(大哭)(发疯)

  本来是想找找图纸提前布置卡维美人的家的,结果米哈游直接把糖喂我嘴里呜呜呜。

  预言一波,等卡维落地,这个图纸会是卡维喜好的装修。

  这个描述一看就是酒的描述吧?还餐馆?全知妙人都知道卡维喜欢去餐馆喝酒吧,怎么的艾尔海森你是捞老婆捞上瘾了还是爱屋及乌啊?

  艾尔海森喜静,试问餐馆会是个安静的地方吗?

  他那是喜欢餐馆吗?他那是喜欢卡维在的地方!

  至于下面那层关于情报收集的说明,我就自动当你象征性堵了堵柜门。

  米哈游你干的好哇🙏

  

【安饺】大喜大恸

前排预警

是虐向

饺子单恋,长安对饺子是兄弟情

是长安与戈林结婚

有一句帝奇和尤古卡提及

  

  

  

  

  “长生,回来参加我和戈林的喜宴吧。你的大哥,长安。”

  信纸连同请柬被庄重的理好在桌上,饺子抚摸过那行字,指腹在“你的大哥”上驻停良久。

  他拉开椅子,狠狠推开窗户。正值春日,北之黎的风带着温润的泥土气息拂过他的狐狸面具,打着旋进屋,吹起信纸的一角。他望向南方,那是青岚大陆的方向,是他所爱之人在的方向,是他故乡所在的方向。

  他颤抖着,深深呼吸进空气。

  门被扣扣敲响,吊车尾小队其他人闯了进来。布布路晃着请柬兴奋道:“饺子,长安大哥要结婚了!他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好棒!我从没参加过婚礼!”

  饺子转过身,狐狸面具遮挡掉一切不该有的情绪,他摸着下巴洋洋得意:“那可是我大哥的婚礼,国宴级别的哟。”

  “别得意了,那是你大哥的婚礼,又不是你的。”帝奇啧了一声。赛琳娜冲他挥手:“快,饺子,我们去请假,这两天就出发。”

  三个伙伴喜滋滋地转身去收拾东西。饺子点头微笑,背在身后的拳却攥得极紧。

  帝奇无意间回头看一眼,看见他逆着光站在风里,寂寥像是青色的风萦绕在他周身,而边缘被光线模糊,脆弱的像是被巨大的光明击溃。

  “是我大哥的婚礼。”饺子垂眸自语,“不是我的婚礼。”

  

  

  

  

  他们乘坐最快的龙蚓出发,快马加鞭赶到塔拉斯时,被朱雀门张灯结彩的华美惊住了。长安已经得到了他们到来的消息,亲自在殿门迎接。

  他拽过饺子的手,匆匆和布布路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

  一旁的侍女捧来饮品,躬身行礼后细说缘由:“请原谅殿下的心急。塔拉斯皇室有规定,婚宴前须得祭祖拜天,几日后便是祭祖,一切事宜皆安排妥当,只剩长生殿下的礼服未定了。”

  赛琳娜连忙表示理解,随侍女们去房间休息。

  

  “大哥,别这么急。”饺子笑嘻嘻地调侃,“我不早就说了吗,衣服什么随便挑一套就行了。”

  “不行,”长安皱眉,“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这方面当然要注重。我还没说你这么久没回家了,别来招我。”

  饺子耸耸肩不吱声了,跟着他步履匆匆的大哥转入偏殿,被满堂华彩震了一下。

  “大哥。”他沉默了下,以一种打趣的语调说,“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是新娘子的呀。”

  长安仍有些不满:“还是有些少,我本是想连带着你便衣都置办齐全的。尺寸都应合适,你试试?”

  饺子很乖地选出一套青色的长衫。褪下常穿的外袍,很笨拙地去系带子。

  长安叹气:“这么大人了。”他笼过外袍,细致地帮他系好。

  饺子因他大哥语气中的宠溺恍惚了一下,他看见大哥骨节分明的手绕在自己腰间,青色的绸带缠绕在指尖。他垂眸低头,扬着声音笑:“习惯了。”

  长安满意地看着他如翠竹般清俊的弟弟。赞道:“这件不错。”两名侍女早已在门外候着。他吩咐道:“帮长生殿下把正装全试一遍。”

  饺子看着一排正装头皮发麻,又贪恋同大哥相处的时间,无奈地转去屏风后试衣,折腾了两个小时,最终敲定了一套大红锦袍。

  长安了却婚宴重要事宜,对他的弟弟微笑说,“知道你不喜欢呆在皇宫,卡拉斯热闹的很,乐意的话就出宫看看吧。”

  饺子换回常服,笑:“当然热闹了,这是他们最敬爱的国王的婚日。新娘子呢?我去见见这位绝世美人。”

  长安脸上浮起幸福的微笑,“她被迫恶补淑女准则,痛苦的要命。你去瞧瞧她吧,安慰一下。”

  饺子幸灾乐祸:“哦哟,端庄的戈林。这可是新鲜物种。”他挂着笑转身要走,忽得想起什么,对长安说:“大哥流程我看一下,我来招待宾客吧。”

  

  

    

  

  饺子从主事那里要来流程,像对待自己的婚礼一样仔细慎重。他专门跑遍了整个皇宫,亲自整改每个不恰当的细节。布布路等也被他拽来忙前忙后。他分担长安大部分的工作,接受全部朝务,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每位宾客按次序等级下榻旅店,有些他亲自去接待,绝不肯让塔拉斯失了一点大国的气度与风范。也因如此,一整天都近乎不见人影。

  赛琳娜处理完最后一点事物累得很,没形象地躺在榻上。布布路仍有精力,摆弄侍女送来的婚宴衣物。“哦,好漂亮的衣服。”他惊呼,嘴张成o形。

  赛琳娜闻声抬头。侍女解释:“这是塔拉斯的传统服饰,皆用上等丝绸制成。长生殿下叮嘱我们一定要用最高标准制作。”

  心灵手巧的侍女很快服侍好他们穿衣。赛琳娜一身水蓝色齐胸襦裙,金发上夹了水滴形的步摇。

  布布路护目镜被取下,套上明黄色的园领锦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如意。腰间束一根汉白玉腰带,笑起来像是贵人家的小公仔,天真浪漫像道日光。

  帝奇身穿绛紫色飞鱼服,腰间匕首入鞘,沉稳又夹杂着少年的蓬勃朝气。他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袖子

  赛琳娜满意地点头:“还挺会搭配的,饺子呢,他穿什么?”

  “长生殿下是赤红色锦袍。”侍女答。

  赛琳娜晃了晃头,步摇叮当乱响。她问清饺子在哪里后拽着布布路和帝奇就走。

  饺子的卧室门被“啪”得打开,布布路兴奋得喊:“饺子你看衣服好好看.......”

  被两位侍女围着的人转过头来。布布路满脸的疑惑,“你是谁,这不是饺子的卧房吗?”

  侍女笑出声来:“这就是长生殿下。”

  赛琳娜从布布路身后探出头来,石化在原地。帝奇沉默着久久不语。

  饺子心慌,干笑:“干什么?我画了个妆、换了套衣服而已,居然丑到这种程度吗?”

  不你,你在开玩笑吗?赛琳娜崩溃地抱头,“你是饺子?那个爱小便宜油嘴滑舌的饺子?你居然可以漂亮到这份上!我一个女生都自愧不如!”

  饺子的狐狸面具被丢在一旁,身穿赤红色锦袍的青年面目俊朗,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倜傥非凡。眼尾点染了桃色胭脂,越发勾魂摄魄。额中间的天目半阖,发出炙热的灵光,不可亵渎的神圣感与一派风流相结合,却毫不违和。

  人间富贵,锦绣丛中方养出这种绝色。

  他如墨的乌发披散下来,与赤红锦袍有着惊心动魄的相得益彰。发顶极端正地束上冠冕。白皙的耳后缀着红珊瑚耳坠,媚而不娘,不知摄了多少人的魂。

  青年身形修长,挺拔俊逸。锦袍繁重复杂,却堆出了他华贵的气质,上面绣的流云盘螭添得庄重,红衣却又淋漓尽致的凸显出他落拓不羁的江湖风味。

  他一人千面,面容冷肃时是九天的神衹,勾唇邪笑时是鲜衣怒马的江湖儿郎,启扇弯眸时是礼数周到的翩翩公子。

  饺子把头上的冠摘下来,无奈地吩咐满眼惊艳的侍女:“弄好了?弄好了就去跟大哥说一声,婚宴事宜全部妥帖,等明天开宴即可。”

  他褪了红衣,往床上一丢,套了长穿的外袍,好笑地对着满眼失望的布布路他们说:“干什么?要看明天有的看呢。走,陪你们逛逛,塔拉斯很热闹。”

  

  

  

  天目塔前已筑起高台,长安和长生并肩站着,面对着这幢黑沉沉的塔。满座宾客屏息注视高塔上的这对兄弟,他们太夺目了。长安一袭赤金色龙袍,金线绣出的龙威严注视着众生。他迎风而立,既有君子的温润如玉,又有君王的不怒自威。他身边的长生更是面目俊朗,平日周身的轻浮气一扫而空,唯余肃穆。

  礼官悠长的音调在空中回荡,长安与长生整齐划一地跪下。衣摆在地上蔓延开红色赤华。他们双手举额合一,向着列祖列宗拜下。

  铺散开的乌发遮掩了长生眼中悲恸,也遮掩了他颤抖的唇。他在万众之中,借着这一点遮挡隐秘且无声地倒尽私情:

  “一拜天地”

   二拜,“二拜高堂”

  三拜,未发一言

  他永远等不到夫妻对拜

  

  

  

  热闹的婚宴接近尾声,已是深夜,饺子抱着俩坛酒,足尖轻点房梁,轻跃飞身上了屋顶。

  青岚大陆的天目战神不需要谁来保护安全,他的宫殿没有安排守卫。布布路他们也早已熟睡,所以不会有人知道长生殿下今夜的失态。

  饺子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后拍开酒封,醇香的味道弥散开来,染上清冷的月光。他举起小罐痛饮一口,罔顾澄澈的酒液自嘴角滑落,罔顾染上了酒气的红色锦袍。

  他想醉,他现在只想大醉一场。

  身下的琉璃瓦华美却冰冷,刺着他逐渐升腾起火焰的身体。先前的那一口太猛,嗓子眼到胃都被囫囵吞下的酒烧烂了似的,但是痛快,痛快的他长舒一口气,翻倒在房顶上,正对着塔拉斯今晚的那轮明亮的泛着黄光的圆月。

  锦袍已经被扯散,月光留在他的红衣上,停在他露出的小片胸膛上。他的玉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满头青丝散下来,铺在琉璃瓦上,垫在红衣下面,穿插着月光。眼角被酒呛红了,艳得快要滴血。

  他望着月光独酌,像青丘的狐仙度情劫。

  只在远处,不敢奢望,柔肠百结。

  他又灌下一口酒,向着高处冰凉的空气呵出一口酒气。第一罐酒去了大半,他有些醉意了。脑中所有情绪都沉下来。他闭上眼任由关于长安的情绪被自己亲手抹去。

  远处的百姓市集锣鼓喧天,骤然烟火乍现,照的黑夜亮如白昼。他似乎能听见欢笑、祝福,他迷蒙地去看那烟火,忽地又想起少时,牵着长安的手同他看烟花。

  彼时长安的身体还并没有很糟糕,他们在宫里最高的楼上吃着水果,满天绚色倒映在长安墨色的眸子里,他无端想起半梦半醒间,母亲温情流淌的话语,

  “母亲没法护你一生一世,真希望有个人能护你后半生喜乐安稳,能永远爱你。”

  他当时拉了拉长安的袖子,问他:“你会永远爱我吗?”

  长安墨色的,映满星光与烟花的眸子转向他,诧异一瞬,然后他唇角掀起弧度,很郑重的点头答复。

  他在焰色漫天里许诺:“我会永远爱你。”

  而饺子,他当时的答复,和现在的答复也一直都是“我也会永远爱你。”

  记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死死压抑的情感卷土重来,洪水滔天。

  眼泪沾湿了眼角飞红,连了一串沁在金线上,他又抓起酒壶猛灌,只逼出了更多的泪,酒壶里一滴不剩,他就撒了手,又去够另一个。

  他已经醉了,但不够,饺子迷蒙地想。烟花声和长安还在他脑子里,他还得继续抹掉。

  酒瓶被另一双手拿起,去寻,看见帝奇黑白的发。雷顿家族的继承人皱着眉看他,饺子自知逃不过,叹气:“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就今天,”帝奇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你的天目一直是闭着的。”

  饺子恍然大悟,他也不去拿那酒了,枕着手臂道:“那就这样吧,别跟布布路赛琳娜说。”

  “我陷进去了,帝奇。”饺子再掩不了眼中悲恸。帝奇没有说话,在他身边坐下。他哑声笑了一下,抓着酒壶,像抓着救命稻草。

  "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兄长呢,"他呢喃着,"怎么会有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死心塌地痴心妄想地依旧恋慕呢?"

  帝奇抿了抿唇,他不可自抑地想起了他的哥哥。

  "帝奇,"饺子偏头,他的眼中是求之不得的痛不欲生,帝奇心脏震了一下,他听见饺子用气音叹息的,微弱的诫告:"永远不要,爱上自己最亲密的人。"

  "智者不入爱河,天底下没有比我更愚笨的人了。"

  他哑着嗓子大笑,眼角处却沾着月光,他醉倒在长安的洞房花烛夜里,说只愿长醉不复醒。

  

  

  

  

  "大哥,别送了。"饺子靠在龙蚓站台边,哭笑不得,"你要是在这里被发现,会有大麻烦的。"

  带着狐狸面具的长安依依不舍,叹了口气:"可以直接派遣塔拉斯专属车队送你们过去的。"

  那排场得多大,饺子不敢吱声,他没接话,摆摆手就上了龙蚓。

  长安仍然站在原地,他要看着龙蚓启动再走。饺子看着他的狐狸面具,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大哥,你会永远爱我吗?"

  他的大哥愣了一下,向当年一样答复:"我会永远爱你。"

  饺子眼眶开始湿润,他扶了扶狐狸面具,音调柔软。

  "我也是。"

  龙蚓发出启动的提醒,然后缓缓地开始加速,长安向他招手。饺子撑在窗户上,身体前倾,唱起了一支歌谣。

  

  “想不想看花海盛开,想不想看燕子归来。”

  “如果都回不来,我该为了谁而存在。”

  “因为享受着他的灿烂,因为忍受着他的腐烂”

  “你说别爱啊,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他苦涩如歌”

  

   他的歌声扑棱棱划过苍翠的山与枯黄的草地,向着一碧如洗的蓝天飞去。

  

  

  

  

  

  

  叠甲,歌谣来自已塌房的歌手,但我觉得很合适就放了,别骂。

  彩蛋不甜,一句话尤帝狮布。

  全文近5000字,感谢观看到这里的你。


【笙望】靠着钱艾的直播暗戳戳官宣

一些直播事故

只有钱艾受伤的世界哈哈哈

没有逻辑,为了甜而甜

ooc警告

笙望好耶

  

  

  

  

  

  

  

  快乐闯关队即使离开关卡后,也有着团建的习惯,每月总会找个机会搓一顿夜宵或正经吃顿好的。

  钱艾两个月前和直播平台签了约,现在正在吸粉的黄金期,一顿夜宵都不放过,就着摊子上的灯火开了直播。

  前置摄像头一打开他就给吓了一跳,“啥呀,黑乎乎一团。”

  徐望正在加菜,听见这话开始嘴欠:“还有啥呀,你呗。大晚上的叫你别出来吓人,你不听,偏出来,现在把自己都吓一跟头。真的,不愧是你。”

  钱艾被他说的气不过,还嘴:“像队长你那样白唧唧的,一点也不男人。男人就应该拥有小麦色的健康肌肤。”

  一样冷白皮的吴笙听见这话,收回给他人工打光的手机,转头就走。

  “别啊,笙哥,我错了。”钱艾立马换了面孔,“队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堆小姑娘喜欢。”

  吴笙刚停的脚步立马重新加快,徐望笑得差点喘不上气。

  旁边的况金鑫好心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他打光,被一旁的池映雪夺过去。

  “吃你的。”他调离电筒模式,言简意赅,另一只拿筷子的手夹了块肉塞人碗里。

  老钱最后的希望苗苗被逼在位置上乖乖吃肉。夜晚的冷风中,他凄楚地看着面前的两对狗男男,孤苦伶仃。

  所以队友爱会消失的是吗?

  最后还是吴笙帮他调了手机光,弄了手机支架打光。历经一番波折,直播都有种来之不易的辛酸,老钱撸串撸得更凶了。

  “今天还有小哥哥在吗?”弹幕上飘过这么一句,引发后来的一串“小哥哥”“小哥哥”的呼声。

  “有是有吧,就对头坐着呢。”钱艾瞄了一眼啃鸡爪子的池映雪,“我问问他乐不乐意上镜。”

  徐望听了一耳朵,说:“算了吧,小雪肯定不乐意。”

  他摸了摸嘴,旁边的吴笙开始给他剥第二盘虾,他美滋滋地捏一只起来,含糊说:“这是你的粉丝还是小雪的粉丝啊?”

  “队长上个镜不?”钱艾见一个不成转移目标,“你铁定有小姑娘喜欢,我说真的。”

  旁边的吴笙脸一下子就黑了,钱艾装没看见,继续怂恿:“队长,一次也行~”

  徐望兴头上来,看着吴笙黑如锅底的脸更来劲了,他随手抽了张纸擦擦手,回手按住吴笙地肩膀:“陪我一起呗,军师。”

  吴笙转头,徐望眨巴眨巴眼睛,迅速凑上去尝了个味道。吴笙给他惹的没脾气,警告性地捏了捏他的小指,没把板凳搬走,接着剥虾。

  钱艾见对面没动静了,就把摄像头对了过去。弹幕安静几秒之后立马爆炸。

  “黑衣小哥哥什么神仙颜值。”

  “太帅了我现在回炉重造来得及不。”

  “黑衣小哥哥有对象了吗,处CP吗?”

  “我可以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全在刷军师,没几条刷队长的。钱艾嚷一嗓子汇报成果:“队长不怎么受小姑娘欢迎。全都在刷军师。”

  徐望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旁边的吴笙扭头。徐望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东西笑得多猛。他恼羞成怒,发动队长特权呵斥道:“把弹幕关掉!”

  吴笙笑得咳了一声,忍着笑把剥好的一整碗小龙虾推给他。

  徐望没理那碗龙虾,直接上嘴叼走了他手里刚剥好的。吴笙愣了愣,立马又从碗里拈了个。

  惨遭忽视的钱艾怒道:“我的直播间!”

  弹幕上已经刷了满屏的问号了,徐望叼着虾笑:“现在还有小女孩子刷军师吗?”

  钱艾苦着脸调回前置,“现在一堆问号呢。”

  “钱哥,”况金鑫叫他,“小雪同意上镜。”

  钱艾猛一抬头,池映雪刚剥完一只虾,况金鑫毫无知觉地叼走,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他。

  小雪,你学什么不好学你队长。钱艾面有菜色自暴自弃道:散了散了,全是兄弟,亲的。

  徐望乐子看够了,出来圆场:“开个玩笑,增强点节目效果哈哈。”

  他勾着吴笙的肩膀,冲着重新转向他的镜头瞎话张口就来:“在座所有人都是出生入死的铁兄弟。”

  吴笙勾唇角笑,点头。等钱艾熟练转移话题到吃播上,镜头没管他们之后,擦干净的右手握了握徐望搭在他肩上的手。

  

【云秋】动作描写练习

简单动作描写。

可恶正常途径通不过。

我放彩蛋里试试。


【御石】在石冈君见到时子小姐之前

《占星术杀人魔法》里有关御手洗洁和那位真凶的谈话延展脑洞。

超喜欢的一段,遂脑。

提醒,有真凶剧透。

划线部分是原文

我个人只看过这一部,所以对御手洗洁的性格和御石之后的发展不是很清楚,不管先爽了再说。

  

  

  

  

  

  

  门外的风铃叮当,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柜台后面,妙子放下编织精美的手包。一位年轻人站在门外绿油油的青竹旁边,微笑着颔首,优雅且彬彬有礼。

  “失礼了,贸然前来拜访,须藤妙子小姐,或者说,时子小姐。”

  时子缓慢地起身,发丝在脸侧轻轻晃。她放松似的长吁一声,以那种纵容淘气孩子的口气说道:“被你找到了。”

  展厅的一串链子突然断了,珍珠啪嗒啪嗒弹跳着滚落一地,蒙上灰尘,光华不再。

  

  

  

  

  “我坚信,像你一样的年轻人一定可以找到我。”时子小姐说,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御手洗此时绅士的不像是平时的他。他轻拢茶上腾起的水雾,双手捧了上去。

  “您高明的作案手法导致我绕了个大圈子呢,计划如此周密,判断如此精确,真是令人敬仰。”他粲然一笑。

  时子小姐垂眸看见被推过来的玉子烧,“真是个体贴的年轻人。”她叹,“我可以知道你的感情经历吗?像你这样优雅帅气的小伙子有很多小姑娘喜欢吧。”

  “很遗憾并没有。”御手洗君耸了耸肩,“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脾气古怪到了一般女孩子受不了的程度呢。”

  没等时子小姐接话,他就接着说,“不过这样的我,也有喜欢着的人。”

  时子小姐小小的吃了一惊,“这样啊,那位小姐真是幸运。”

  她眼里流露出怀念,她坐着,却像是淹没在淡蓝色的无边寂寥之中。

  御手洗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她再度开口。

  “你应该调查过,我从很小起,就少有体会到爱的滋味,我仅有的一点是母亲给我的。”

  “所以我对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报着无所谓的态度。包括连身体的使用也在为利益让步。”

  “我从不后悔所做的一切,但我一直以来很遗憾的,是我彻底失去了爱人和被人所爱的能力。”

  御手洗洁沉默。他聪明异常,一下子明白了时子的意思。

  “我喜欢的人,您要见一见吗?”他突然说,“他和我一起来的京都,为了寻找你。”

  

  

  

  

“你现在过来一趟,在电话亭的另外一边有一家琴听茶室,我在那里等你。那里卖的樱花糕很好吃,快过来尝尝,顺便我让你见一个人。”

“好的,是谁啊?”

“你见了就知道了。你绝对非常想见那个人,如果你不来会遗憾终身的。”

“是艺人吗?”

“哎呀,来就是了,别啰嗦。天好像阴沉沉的,还刮风,说不定待会儿要下雨,记得带伞过来。门口有一把是江本的,还有一把便宜货,是上次下雨时我买的,把那两把都带来,快!”

  

  

  

  “终于来了啊。”御手洗洁谈话之余瞄到匆匆的身影,“这边哦,石冈”

时子看见那个男人拘谨地坐在御手洗旁边,向她自我介绍的时候,用小动作杵杵御手洗洁的腰以表不满,内心就了然了。

  还真是别扭的一对年轻人啊。


【云秋】在情敌面前重拳出击,本人面前唯唯诺诺

   两千字小甜饼,双向暗恋(云宝还没意识到)

   就是说海灯节甜飞了呜呜,速摸我产品。

   都给我吃小男孩啊!都给我吃!

   喜欢一点双向吃醋文学,秋秋吃的更多。




    行秋被迫接上了一门差事。

    家里生意红火,锦缎伞本就供不应求,而这几日供货商又因魔物缠身,货源断在中途。飞云商会的老爷子本就是义商,闻言拍板给予武力支持,奈何近日护卫队都分批出门护送商品,大少爷便幸灾乐祸地将这门差事强派给正统古华派传人行秋二少爷。

    二少爷嘴上说着以我一人之力足以,转头就去霍霍自己的方士挚友,毫无疑问得到了“肯定又是把我当免费劳力的”抱怨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啊重云,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机会嘛。”行秋笑眯眯地拽起重云的衣袖就走,“你有空的话就不许拒绝,事成之后我把我珍藏的妖兽图鉴借你一观。”

    “指不定那本所谓的妖兽图鉴里记载了化身蓝色方士的冰怪大妖···”重云小小声吐槽,倒也没真甩开行秋的手,由着他拉着自己向前走。



     这位供货商遇见的麻烦并不棘手,不过是解决点常见的魔物。二人驾轻就熟,配合默契,三下五除二就将魔物斩杀的七七八八。

     以冰凝成的大剑落下,彻底断了魔物的最后一点生机。重云这才安心,手里大剑卸了力气,“碰”得撞在地上,激起一团尘土。

    与他朴实的收剑姿势不同,行秋于他身侧,手握着剑柄,轻巧而随意地挽了个剑花。末了,少年人略微拨弄剑柄上悬挂的剑穗,细长白皙的手指陷在靛青中,赏心悦目的很。

   “行秋少爷,请留步。”供货商家的千金唤住他,从屋里一路小跑出来。

    行秋停了步子,连同他身旁的重云也疑惑地回头。那姑娘低着头不看两人,只匆匆地道:“重云小道长可不可以,回避一下,我有事想要请教行秋少爷。”

    重云迟钝的像根木头,没品出什么不对来,点点头就先出了门,在门外等着行秋,行秋看着那姑娘,瞥见她低着的脸颊上浮起两片红霞,有些明白她要说什么了,正考虑着拒绝的说辞,嗓子眼里几句温和有礼的推辞却被那姑娘的后几句话堵得死死的。

    “我想问问行秋少爷,重云道长他平日里喜欢些什么?”那姑娘羞涩道,纵使脸已经通红却还是坚持:“他,他可有心上人了?”

    行秋顿在那里,生吞下几句话,他看着那局促不安的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气。喉咙口干涩的要命,他清了清嗓子,尽量温和地问:“为何要问我?”

    女孩子声如蚊蚋:“因为少爷和重云道长走得近,我不好意思直接问···”

    “嗯,走得近。”行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酸里面又冒了几丝甜来中和了一下。

   但最好朋友这层身份管不了人家的终身大事,他鼓了一肚子气,像个被醋淹了的灌汤包。

      面前的女孩子还在等着他的回应,时不时偷瞄一眼门外等着的重云。行秋端不住少爷架子了,他像一个不愿意分享糖果的小孩子,抱着他的宝贝他的蜜糖瞪着所有窥视觊觎的人。

    他克制不住把重云远远推走,不让人看的心情。

    于是他稍稍挪了挪步子,挡住了那人身影,然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心悦他。”

    姑娘笑了一下:“重云道长做事细致,人也上进勤劳。长相更是无可挑剔···重云道长的眼睛是琉璃蓝,干净剔透,好看极了。”

     行秋抿了抿唇,柔软唇瓣相贴一瞬复又张开,开始“赠送情报”:“重云他呀,喜欢穿蓝白棉制道袍,常年含一根冰棍来缓解自己的纯阳之体。同时,比冰棒更有效的,是能直接接触帮助散热的水。”

    “他喜欢吃很多样的菜式,但苦于纯阳之体不得尝试,所以一些温凉的食物是最适合的,比如山珍凉卤面,比如水晶虾饺。”

    “他因为体质原因不得过于接触人间烟火,只得日复一日的在山中修身养性。但他还是少年,也是喜欢热闹的,所以要会陪他解闷,逗他。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只会拉近他和我之间的关系,他人性格木讷,羞恼了说不出什么话,喊几句姓名也就罢了,下次照旧信我的话。”

    姑娘越听越不对劲,她迟疑地看着脸上略带着疏离笑意的行秋,却发现根本无处开口,张了张嘴,吐出一个“您”来,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行秋轻笑:“重云他呀,喜欢穿水蓝色锦衣,带青白石流苏耳坠,琥珀色眼睛的人。”

他看着花容失色的姑娘,弯了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我也喜欢他的眼睛,不仅因为他的眼睛是纯净的琉璃蓝,更因为里面只有我一人。


    重云在门外等着,一想到行秋和那姑娘独处,没由来的心就像被什么塞住一样。他偷瞄行秋,看见那人俯身和姑娘凑近了些,耳边的流苏坠子微微晃。他简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胸口燃着把火,扭头就要进去拉开两人,看见行秋躬身告辞过后向他走来,火才熄了几分,乖乖站在原地等那人走到他身侧。

    没在意仍站在原地的失魂落魄的姑娘,他伸手去拨行秋的耳坠,埋怨:“怎么说了这么久?”

    因为谁啊?行秋腹诽一句,又想到给姑娘编的谎,有些心虚地没开口,加快了步子甩开人后反过来催重云:“走了走了,去万民堂吃水煮鱼。”

    “欸?你又想逼我吃绝云椒椒?”

    “不折腾你,给你点水晶虾饺!”



  

看完孽子的记录

阿青认为自己脏透了

所以他一次次的把向着光的机会放弃掉了

他的选择跟阿凤一点区别没有

这样的阿青已经一辈子走不出那个小公园了

他挣不出那个泥潭,只能把还陷得不深的人向上托。

也因此更是一辈子都只能在那里面了。

能理解能明白能预见他的未来他的一辈子,越看越琢磨越悲哀。

难怪一开始说,“这些鸟儿总是要飞回来的。”

他们连爱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两情相悦。

就算爱上了,也只有一个选择,为爱的人的前途未来,为他不像自己,为他不沾染一身荤腥,亲手撕碎爱意。

紧接着彻底癫狂,放弃自我,向着更深处堕落。

“这些鸟儿,不动情则已,一动起情来,就要大祸降临了。”



罗平是又一只青春鸟,他飞到这个公园里来,只是他还没来的及被取名,被开张出道,就被人从泥潭里搭救起来了。

罗平是阿青的曾经,这次,阿青有一点能力,稍稍庇佑这个曾经的他了。

收养罗平,是阿青对弟娃的补偿执念,是对小弟愧疚难安,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阿青可能也想看看,没被污染过的自己,可以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吧。



阿青渴望救赎。他不断回忆着自己的从前,无时无刻不想念弟娃,父亲,母亲。他和罗平在寒流将至的夜里跑回租的房子,向曾经当小班长一样一二一二的喊着口号。那是多天真,多威风,多幸福的时代啊。他还是个正常人,他还有家,他还有走上正途得到幸福的希望。

可他也不断逃离着别人伸出的援手,他伏在俞先生怀里哭了一夜,不让他碰,最后也依旧没有借走他的书。他拒绝王夔龙的一同生活的恳求,逃离他的破旧却仍能为他遮风的宅子,蹭破了腿。

他真的真的,非常渴望救赎,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经一身的毒,洗不干净了。

没人能救他,他清楚,所以对那些拥有着善念和勇气伸手的人,他只能往后缩,狼狈地像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为了不给他们染上毒,也为了生生掐灭自己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在这种巨大的矛盾中被撕扯煎熬,他该有多痛。


三对父子,白先勇靠着傅老爷子,道出父辈的痛心与无奈,靠着王夔龙和阿青,道出子辈无依无靠的癫狂和凄苦。

三对父子,无一不走向相同的命运。

殊途同归,近乎一样的命运轨迹,背后是时代大潮流的推波助澜。

他们没有办法反抗时代,所以只能一辈子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的卑微轻贱,见不得光。

为什么上天要让他们生来就是同性恋呢?至少不要在那个时代当同性恋啊。

这变相等于让他们一生一世都见不得光了。

  “总有一天,我会把我老爸逮住。你猜我找到他,第一件事我要干什么?我要把那个野郎的鸡巴狠狠咬一口,问问他为什么无端端地生出我这个野种来,害我一生一世受苦受难。”


  

我在最后都期盼着阿青能回家看看爸爸,但没有,白先勇先生不可能想不到,他只是不能。阿青可能这辈子也无法和父亲和解。

他终究走的和他们一样的路。

他又该有多痛。以后无数个中秋节,清明节,在无数个猪头肉,水果摊旁,他都会在对家的极度渴望中发疯。弟娃,母亲,父亲都离他而去,梦里的破烂屋子迟早模糊不清。他仅剩的只有记忆。

他有多爱自己的漏水的家,他被奸污时想着的是母亲的酱色骨灰盒。

也幸好,白先勇先生给了他一点慰藉,他给了他罗平。不然,我真的害怕他发疯,他太苦了。

弟娃死了,人世间最后一点温暖被抽走,而因此发疯的母亲怨毒的诅咒缠着他一辈子,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罪那么多,他一生会有多痛啊。



我真的很想很想把他们从泥潭里拉出来。笔杆子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没人会拦着我,白老先生不会跳出来痛骂我,说到底阿青小玉吴敏老鼠阿凤龙子傅卫他们都是人物,挥挥笔就可以改变一生的命运。

我可以写阿青遇到机遇过上了很好的生活,可以写他和俞先生勇敢的在一起。我可以写老鼠改掉偷盗癖学了手艺也走上一条康庄大道,我可以写张先生回心转意和吴敏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可以写小玉全了自己找父亲的梦在日本安居,小日子过得美满。

但是我知道,就算写出来,那也不是他们的人生。

我也明白,我没有办法写出来,那样写出来的人就不是阿青小玉他们的,没有了他们本应有的灵魂。

说到底,那喜剧大圆满结尾去给一个从头到脚都是悲剧的故事续上,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也是一件破坏艺术品的事。

白先生笔下的他们,生来就是受苦的。

但我还是不甘心,我想他们能看见太阳。

想的我也快发疯了。